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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760.第747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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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47章

梅躍然和蘇格兒根據軍子對監控中所見到情形的描述,對那幾個人的身份做了猜測。女人和保鏢的身份很顯而易見,可那個氣場強大的,所謂很穩的人就很不一般。

他們無法根據軍子提供的這些信息知道那個人的身份,但梅花鹿既然能這麽輕而易舉的說出那個人身上的不同,他應該心裏是有底的。

梅花鹿愛玩兒愛鬧但還是做正事的,在逗弄過蘇格兒之後說出了自己的推測。他懷疑那個人是個修習的人,因此氣息才會跟平常人不同。但是正經的修行打坐有點兒小成的人,行動體態穩健的同時也會讓人感到輕盈無拘束,可是軍子感到那個人穩的有些過分,如山川一樣給人震懾力,而且氣場瘆的人渾身發毛,那很就可能練的不怎麽正經了,應該是個旁門左道的。

據此類推,他們懷疑這個人很可能就是那個給梁公子請那個東西的人。

“如果這個人一直跟那個東西在一塊兒,那事情可就不怎麽好辦啦。我們這裏一動手腳,他肯能就發現了。”梅花鹿語氣並不沈重的說。

蘇格兒不以為然,憑那個人本領怎麽高,可只要是人那在他面前也就是一粒小蝦米,別說收拾一個小鬼頭了,連那個人也別想逃。

“那道長你幹脆就給他們來個斬草除根吧!”蘇格兒說道。“既然是旁門左道,那就替天行道,把這種邪惡的人一並給消滅了。”

梅花鹿笑:“想替天行道的是你們,我可沒答應過要替你們斬草除根。天下皆知美之為美,斯惡已。皆知善之為善,斯不善已。故有無相生。難易相成,長短相形,高下相傾,音聲相和,前後相隨。陰陽相輔相成才有黑夜白天輪換。”

聽他說完,蘇格兒和梅躍然還有軍子都已經是一頭霧水了,除了前後兩句中間的都沒聽懂,就知道他不願意按蘇格兒所說去除掉那個人,至於相來相去的那是什麽意思就不知道了。幾個人面面相覷,都對彼此搖頭。本來就摸著黑說話,還弄這麽多玄乎的話來說。

蔓草用爪子蘇格兒的衣服,搖著尾巴朝蘇格兒嗯嗯叫。她是修煉的狐貍,別人都沒聽懂她卻是聽懂了,想要告訴蘇格兒這句話說是什麽意思。

“不要著急,等會兒就放你下去了。”蘇格兒摸著她的毛安撫她。

蔓草知道蘇格兒擔心自己開口講話,平覆下來繼續趴著。梅花鹿見蔓草不能開口,故意來抓她的耳朵。蔓草不敢對他發怒,只好縮著脖子躲避。

蘇格兒見他這麽沒正經的來欺負小狐貍,忙不著痕跡地躲開。

梅躍然不在意他逗弄狐貍的舉動,問他:“師父,您剛才說的那是什麽意思啊?”

它也不改口了,就把這師父這麽叫起來了。

梅花鹿聽了都有些無奈了,本來是逗弄他們一下,沒想這個梅躍然這麽能屈能伸,還真套起近乎來了。呵呵,他可千萬別賴上自己。

知道他們真是不懂什麽意思,所以他解釋說道:“這是《道德經》中所說。意思是天下人都知道怎麽樣算是美,這樣就有了醜。天下人都知道怎麽樣算是善,這樣就有了不善。所以實有與虛無是相互滋生的,難與易是相輔相成的,長和短是因比較而顯現出來的,高和下也是相互依靠而存在,單音與回聲相互應和才會形成曲調,前後連接才形成順序。”

車裏的三個人還是聽的雲裏霧裏的,美醜、善惡、困難簡單、長短、高低,這些都是相對的事物,但是不明白把這些相對的事物拿出來比較跟眼下的事情有什麽關系。讓他除掉那個人,他不想除掉就不除嗎,還弄一大套的話來搪塞他們。

蘇格兒不想浪費腦細胞跟他弄些彎彎繞,說道:“那個……道長啊,咱們這黑更半夜的是掃除邪惡來了,您要傳道授業解惑是不是再改個時間啊?你就說眼下的事情該怎麽辦吧!那人在這裏能不能行?要不行咱們就再想點兒辦法把那人支開,你趁機下手。你可別小看我們,弄點兒小混亂我們還是沒問題的。”

梅躍然和軍子也跟著點頭,表示能弄點小動靜支開那人。

梅花鹿呵呵一笑:“哦,你們不讓我斬草除根了?”

蘇格兒說:“你要不想除草那就不除唄,我們也不能拿刀槍逼著你。”

梅花鹿說:“我是告訴你們,這世上因為有惡而知善,善惡原本就是共同存在的,到頭也也自有結果。一切順其自然,不用知道有惡的就怒火攻心喊打喊殺。”

蘇格兒嗤鼻,梅躍然和軍子撓頭。這是哪門子的道理啊,這麽消極,等把發現小惡不制止,等成了大惡還管得了嗎?雖然他們也不承認自己是善人,但是看見弄邪門歪道的東西還是能擊起正義心的。

“道長啊,隨便你怎麽說吧。即便是我不讚同你的話,但也誓死扞衛你說話的權利。”蘇格兒懶洋洋的調侃他兩句。

梅躍然怕他們又沒完沒了的打嘴官司,連忙說:“師父,那您說接下來咱們該怎麽做?要是今天晚上不行那咱們就回去,您想個辦法然後咱們再來。”

“呵,讓我白跑一趟啊,那可不行。現在幾點了?”梅花鹿問。

梅躍然聽他這話知道有門兒,心下一喜,自然而然的擡手腕看手表,黑乎乎什麽也看不見,又轉過身去拿手機。手機還沒拿到手就聽軍子說:“十點零三分。”

梅花鹿想了片刻:“再等一個時辰,到時候就開始動手。”

其他人一聽也抖擻了精神,他們就等著動手呢!既是興奮事情可以解決,

蘇格兒一改剛才的語氣,殷勤地問道:“怎麽動手啊道長?我們需要怎麽做?”

梅躍然也附和說:“對對,該怎麽做師父您吩咐,我們立馬兒去辦。”

梅花鹿不緊不慢地說:“半個時辰後就是子夜,陰氣大盛,到時候我自然有辦法知道裏面那到底是個什麽東西。到時候我會下車,你們老老實實等在車裏。等我回來後再做安排。”

一說等會兒陰氣盛,梅躍然和軍子這個兩膽子不算小的大男人都頭皮發麻,感覺涼颼颼的。但還是借著黑暗掩飾臉色,沒事兒人似的答應。

蘇格兒也心裏發毛害怕,今天就是為著那種事情來得,越尋思越怕碰見那些不該看見的。不過有蔓草在還能給她壯點兒膽子,小狐貍也不是一般的狐貍,那些不長眼的可沒有她厲害。

一切都這麽商量定了。時間還早,梅花鹿泰然自若地坐在閉目養神——或者是修行。其他幾個人繼續窩在車裏跟晚上捕獵的貓一樣瞄著獵物。梁公子家的窗戶一直亮著,肯定是在商量什麽陰謀詭計。

蔓草趴在座位上,頭枕著蘇格兒的腿睡的呼呼的。可蘇格兒在車裏坐了一個多小時,坐的渾身都快僵住了,屁股還又酸又疼的,難受的要命。

爸爸媽媽接連打來了兩個電話,他們都快急死了,疾言厲色地要她回家去,蘇格兒也只好巧言令色的跟父母周旋,又把梅躍然叫出來給他說謊,好說歹說終於是把電話掛了。

蘇格兒知道明天自己肯定沒好日子過,準備接受全家人的批鬥大會吧!

一個小時後梅花鹿按照事先說好的那樣下車去查看情況,向著梁公子所在的那棟樓房走去,消失在帶著淡淡霧氣的昏黃路燈中。

等他一走車裏的氣氛頓時凝重,每個人的心都懸了起來,梅躍然和軍子都眼睛溜溜的註意著周圍的情況。本來他們也都是能熬夜的夜貓子,但是剛才梅花鹿說了那麽一句算是把他們給嚇到了,現在是陰氣重的時間,可別真碰上不幹凈的東西啊!

蘇格兒更是心裏發毛,她把蔓草給抱到了懷裏,一只手還把玉靈給自己的平安符從包裏拿了出來,隨時準備派上用場。

蔓草察覺到她的心意,立刻驚醒起來,兩只眼睛在黑夜裏閃閃發光,仔細留心周圍的動靜。

“唉,你說這個道長真的不害怕嗎?”梅躍然小聲問道。

蘇格兒擡起眼皮:“嗯?又不叫師父了?當面一套背後一套。”

梅躍然呵呵一笑:“師父道長!我是想說,剛才我們是不是該問問他,需不需要我們下去給他打個下手。萬一人家是體諒我們害怕所以沒提,咱們自己也不主動,那多不好意思啊?”

“切!”蘇格兒白了他一眼。梅躍然心裏那點兒小九九她還不知道嗎?他就是個愛湊熱鬧的,是想去看看梅花鹿到底是怎麽弄清楚那個東西的身份的嘛!

“你覺得他是有需要也會不好意思提的嗎?”蘇格兒說道。“老老實實待著,等他凱旋歸來吧!”

梅躍然心裏有數,知道蘇格兒了解自己的真實想法,低聲淺笑兩聲。

軍子又說道:“道長只是去查查那裏面有什麽,沒說要動手,應該很快回來。”

梅躍然說:“應該是吧!不過有百分之五十的機率打探不到,畢竟那裏還有個那種人在。”

蘇格兒偷偷對蔓草吐了下舌頭,梅花鹿一定能打聽到那是個什麽東西,而且他早就知道了!不過宜言只說有個小東西,沒說有那個人啊!

梅躍然眼睛賊,黑乎乎的也看到了她的小動作。回過頭來說道:“我說把狐貍放家裏你都不幹,非得帶著她。可別真跟道長師父說的,你們兩個待的時間太長了,哪天真把靈魂給換來了,到時候我該認哪個做妹妹啊?聽說那種東西對氣味兒很敏感,你這小狐貍不會留下氣味兒壞事兒吧?”

蘇格兒聽他又跟自己胡扯,也只是翻個白眼兒,可是聽他說蔓草身上有氣味,隨即吧雙眼一瞪:“我這小狐貍還沒你身上的汗臭味兒大呢,她身上是香的,你聞聞!”

她把蔓草往前湊,蔓草也因為梅躍然說自己身上有味道不高興,沖他呲牙。

梅躍然下意識的一躲:“哎喲,哈,這小東西還沖我呲牙呢。忘了我給你買肉吃的時候了?我現在是沒聞到你身上有味道,但是你得堅持,別等到關鍵時刻放臭屁。”

蔓草更惱火,張開嘴巴想要咬他。

梅躍然看了更加得寸進尺:“誒誒,這小東西好像聽懂我說的話了,還沖我咧嘴呢!”

蘇格兒把蔓草放回到自己腿上,輕輕地撫著她的毛:“那當然了,她可聰明了。你再說她,小心哪天她逮著機會咬你一口。”

“有人來了。”軍子壓低聲音警告一聲,腦袋趴了下去。

蘇格兒和梅躍然立刻屏息斂氣閉上嘴巴。只見是一個保安拿著手電筒巡邏到了跟前。這大半夜的,幾個人一只狐貍待在黑乎乎的車裏,正常人都知道不正常,要是讓人看到了可有的忙了。

保安離開不久梅花鹿就回來了,打開車門坐進車裏,又帶進來一陣涼氣。但是穿著單薄青布衣的他沒感到絲毫寒冷,非常的泰然從容。

“怎麽樣了道長,查清楚了嗎?”蘇格兒率先問道。

梅花鹿點頭,說道:“當然查清楚了,那是個很可憐的小東西。是讓人害了命,然後魂魄被煉,制成了這種害人的東西。它的靈魂很痛苦,怨氣大戾氣重,碰上它的人會非常危險。那個害它的人是個罪大惡極的大惡之人。”他的聲音也帶上了幾分沈重的憐憫。

梅躍然他們聽他這樣說心裏也糾結起來,又惴惴不安的。原以為人死如燈滅,死了就結束了,沒想到還有這種滅絕人性的事情,折騰人的靈魂。

梅躍然眉頭一皺:“控制它的人是不是就是剛才軍子從監控裏見到的那人?師父你剛才說他可能是練旁門左道邪術的人,應該就是他吧!”

梅花鹿說:“是不是不能下定論,不過很有可能。沒關系,是不是以後會知道的,現在你們聽我的。”他打開身上的布包,從中抽出一根紅繩子來:“現在是陰氣重的時候,我們需要把那小東西給引出來,就用這根繩子。但是光靠這根繩子是不夠的,需要加上點兒東西。”

“什麽東西啊?”梅躍然問道。

梅花鹿轉頭看向蘇格兒:“需要你的一點兒血,抹在繩子上吸引他過來。”

“啊!”蘇格兒往後一躲,“幹嘛需要我的血啊?你們沒有血嗎?”

要自己的血,那意味著要弄個傷口出來,很疼的。幾個大老爺們兒坐在車裏,卻要自己出血,多過分啊!蔓草也擋在她面前護著她,就算是仙鹿也不能傷害蘇格兒。

梅躍然還是很有紳士風度的,立刻說:“師父,用我的血吧!女孩子需要補血!”

蘇格兒瞪他,好話不會好好說,用你的就用你的嘛,提什麽補血啊!

軍子也說:“用我的吧道長。”

梅花鹿說:“你們倆是女人嗎?而且也不是個女人就行,得像她這種幹幹凈凈,未嫁人的女孩子才可以。”

梅躍然和軍子都是老油條,秒懂是什麽意思,低著頭尷尬的發笑。

蘇格兒也不是傻瓜,當然知道他指的是什麽了。她很想踹他一腳,什麽時候了還拿自己尋開心。虧他還是仙界來的鹿呢,還講這種話。

梅花鹿正經了幾分:“我不是開玩笑的。快些,過了時辰就來不及了。

梅躍然和軍子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,這是什麽狗日的術法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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